本周三，苹果公司在向《彭博社》提供的官方声明中确认，其软件设计主管艾伦·戴伊即将离职。声明同时宣布，自1999年便加入苹果的资深设计师斯蒂芬·勒梅将接任这一核心职位。这一高层人事变动，在苹果设计团队内部和科技行业均引发了广泛关注。
几乎与此同时，Meta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对外宣布，戴伊将于12月底正式加入该公司，并领导其AR/VR部门Reality Labs内的一个新创意工作室。此举被视为Meta在虚拟现实内容与体验设计领域强化实力的关键一步。
针对这一系列动态，长期关注苹果公司的知名评论员约翰·格鲁伯在其个人博客《Daring Fireball》上发表了措辞犀利的评论文章。他援引了与多名苹果内部及外部人士的交流，对戴伊的设计理念及其在苹果的任期提出了深刻的质疑。
格鲁伯在文章中指出：“如果你真正关心设计，那么在离开苹果之后，前路只会是下坡路。” 他进而直言不讳地评论道：“人们所忽视的显而易见的事实是：艾伦·戴伊本人实际上并不真正关心设计。” 这一论断无疑为此次高层变动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相比之下，对于继任者斯蒂芬·勒梅，格鲁伯则给予了极高的评价。他表示，所有与他交谈过的苹果内外人士，在得知勒梅将接手设计工作后，无不感到“高兴”，甚至有些人是“欣喜若狂”。格鲁伯写道：“勒梅在个人层面广受喜爱，在专业才华上备受尊敬。”
苹果公司首席执行官蒂姆·库克在给《彭博社》的声明中也对勒梅赞誉有加，称其“始终为卓越设定了极高的标准，并体现了苹果公司协作与创造的文化。” 这些评价共同勾勒出一位在公司内部根基深厚、备受期待的领导者形象。
回顾艾伦·戴伊的晋升路径，他是在2015年与乔尼·艾维被任命为首席设计官的同时，被提拔为苹果人机界面设计副总裁的。格鲁伯认为，这一任命本身就是一个“重大失误”，因为戴伊此前缺乏用户界面设计的专业背景。而勒梅则被描述为一位“职业”的界面设计师，对“细节和工艺有着极致的关注”。这种核心能力的差异，或许是导致二者在团队中口碑迥异的关键。
从更宏观的视角来看，苹果的设计语言自创始人史蒂夫·乔布斯去世以及前iOS主管斯科特·福斯特尔离职后，其演进之路在业界一直不乏讨论。有分析认为，此次由勒梅这样的资深内部人士掌舵，可能预示着苹果将回归其引以为傲的、对基础交互细节的精雕细琢。格鲁伯更是将此次人事更迭评价为“自乔布斯去世和福斯特尔出局以来，苹果人机界面设计领域迎来的最积极的转变”，并预期此举至少能在工作质量和人才留存方面“为苹果止血”。
从行业竞争格局分析，苹果的软件生态正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一方面，移动操作系统设计日趋同质化，亟需突破性创新；另一方面，在即将到来的空间计算时代，AR/VR设备的人机交互范式尚未完全确立，这要求设计领导者不仅要有深厚的设计功底，更需要对未来技术有前瞻性的洞察。戴伊转投专注于元宇宙概念的Meta，而勒梅留守苹果深耕现有平台，这两种不同路径的选择，其长远影响值得持续观察。
艾伦·戴伊预计将于12月底在Meta正式开始他的新角色。对于苹果而言，一个由深谙公司设计哲学与文化内涵的资深员工领导软件设计的新时代，已经开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