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发者控诉App Store下架旧游戏

开发者控诉App Store下架旧游戏

最近,一个游戏开发者跳出来指责苹果公司,声称App Store下架一款七年没更新的游戏,是在“扼杀”游戏的文化价值。听起来是不是很荒唐?

苹果的App Store政策总是被喷,但有时候吧,这些抱怨简直让人无语。这次,意大利的一家开发商竟然宣称苹果要把他们家游戏从App Store下架,这是在“侮辱文化”!真是活久见。

这家名叫Santa Ragione的开发商,就是开发了《Horses》和《Saturnalia》的公司,他们收到通知,旗下的游戏《Wheels of Aurelia》要在2025年7月25日被App Store下架。跟《Game Developer》的采访中,这工作室彻底炸锅了。

苹果早就警告过他们游戏要下架,结果这工作室非说下架理由不明确。申诉了两次之后,工作室的联合创始人兼总监Pietro Righi Riva接到了苹果团队成员的电话,告诉他可以再提交一次申诉。这拉扯程度,堪比偶像剧了。

然而,尽管反复申诉,苹果依然铁了心要把这款游戏从App Store下架。

下架“缺乏”依据?

Riva在回应警告时,坚持认为苹果没有给出明确的下架理由。或者说,没给出能让他们公司满意,或者说能让他们“体面”下台的理由。

他声称苹果“没有提供明确的下架依据”。确实,苹果在开发者沟通方面一直饱受诟病,这次嘛,我觉得已经算是相当明确的了。

尤其当他接下来的话是说,苹果“只”引用了其关于删除“过时”或“老旧”应用的政策时,就更显得欲盖弥彰了。Riva振振有词地表示,这项政策不应该适用于他们的游戏,因为它“完全正常运行”且“符合当前标准”。这话听着是不是很耳熟?就像某些老旧软件开发者死活不更新,却一直说“能用就行”。

Riva接着开始大放厥词,坚称苹果此举是“反艺术”和“反文化”的典型。这境界,直接从游戏上升到哲学层面了。

他宣布:“我们坚信,仅仅因为不常更新就移除功能完备的艺术作品,会损害游戏作为文化和艺术产品的价值和可持续性。”他把游戏比作书籍和电影,认为它们作为创意作品,“在维护基本功能之外,并不需要持续更新”。按照这个逻辑,家里的老式彩电是不是也应该进博物馆,而不是被淘汰?

他强调,更新《Wheels of Aurelia》需要“非常可观的资源”来更新引擎和其他元素。而且,这些更新并不会带来用户体验或艺术价值上“有意义的提升”。这话说的,好像更新了就不是他们家产品了,简直是本末倒置。

他补充说,强制更新是一个“巨大的财务负担”,会把资源从其他新项目中抽走。合着更新老游戏就是赔钱货呗?那当初干嘛要上架?

Riva还抱怨说,移除应用也会影响开发者的曝光度,影响他们在“竞争激烈的行业”中的知名度。苹果的这种做法让小型开发商面临风险,因为他们需要不断更新项目以满足不断变化的需求。抱怨可以,但这是行业的常态,不是苹果一家的问题。不进则退,放之四海而皆准。

Riva还抨击了苹果的“守门人”角色,称其“主导地位”使得这种做法“尤其令人不安”。他还赞扬了欧盟的《数字市场法》等法规,旨在建立更公平的市场并防止垄断行为。这套说辞,简直是公关稿的完美模板。

Riva最后总结道:“这种废弃政策进一步强化了一种不将游戏视为艺术形式的观念。不幸的是,这种观念在整个行业中越来越普遍。”把个别游戏下架上升到整个行业层面,这波“煽风点火”属实有点过。

在游戏预定下架之前,它在App Store上已经可以免费下载了。这波操作,是想借着“悲情牌”再赚一波流量和口碑?

清理数字店面

苹果制定了相当多的政策,这些政策影响着应用如何添加到App Store,以及在其中必须如何运作。而不常被提及的是,那些可能导致应用从App Store下架的政策。

有一些更明显的规定,比如内容,这会让一个应用被踢出局。但也有一些规定,《Wheels of Aurelia》这样的游戏就触犯了。

就这个案例而言,这些政策源于苹果在九年前,也就是2016年9月首次推出的“App Store改进”计划。对于那些不再按预期运行或不符合当前审核准则的应用,苹果表示他们将评估应用的问题,通知开发者,并可能从App Store下架那些被“遗弃”的应用。

用苹果自己的话说,这其中也包括那些“长期未获得兼容性更新支持的应用”。“兼容性更新”包括设备分辨率的增加,要知道,自这款游戏上次更新以来,iPhone已经更新了三代了,分辨率适配做了吗?没做,那不是活该吗。

The last update in the App Store for Wheels of Aurelia was over seven years ago
《Wheels of Aurelia》在App Store的最后一次更新,是在七年多以前。这时间轴,简直比我的拖延症还严重。

到2022年,苹果澄清了关于这一过程的标准。这其中包括了维护安全性和与当前硬件兼容性的理由,当然,也包括了那些表现不佳的应用。这一点很关键,表现不佳也是下架理由。

苹果警告称,对于那些在过去三年内未更新且未达到“最低下载阈值”的应用开发者,他们会通过邮件收到可能下架的警告。这不就是说这款游戏下载量也不行吗?

这个阈值进一步明确为,在连续12个月内,应用完全没有被下载,或者被下载“极少次数”。

开发者还获得了更多时间,最长90天,来更新他们的应用以符合规定。这一时间线仍被当前的App Store改进政策所遵守。可以说,苹果给足了机会,只是开发者自己不珍惜。

说到判断《Wheels of Aurelia》是否触犯了规定,我们至少可以检查其中一个变量。

这款游戏于2016年发布,但此后只进行过几次版本更新。最后一次更新是2017年12月6日的1.1.2版本。瞧瞧,2017年!这都什么年代了?

等到2022年,苹果澄清了针对三年未更新应用的政策时,这款游戏已经四年多没更新了。截至本文发布之时,更是长达七年没有更新。这就好比一个员工七年不打卡,公司还不开除你,那才是奇了怪了。

及时性就是美德

Riva关于更新的论点确实有点道理,可以概括为一句老话:“如果没坏,就别修。”这种方法在很多领域可能适用,但应用开发绝对不是其中之一。

软件安全在现代计算中仍然是一个重要因素,确保你的软件不会成为问题的一部分,这本身就是个好策略。更何况,不更新会带来各种潜在风险,比如安全漏洞、兼容性问题等等。用户数据安全在这种情况下,谁来保障?

确保应用在新款iPhone上也能正常运行,这也是一种“用户至上”的做法。iPhone 7系列设备是在那个时候发布的,此后出现了许多新机型——拥有不同的屏幕分辨率。如果应用不更新适配新机型,那用户体验必然大打折扣。难道为了你一个游戏,用户就不能换手机了?

Two illustrated women converse beside a winding road and waterfront with boats. Speech bubbles mention legal change by Simone Veil.
《Wheels of Aurelia》——图片来源:Santa Ragione。这画面,仿佛七年前的陈年老照片。

理想情况下,应该进行一些更新来考虑这些变化,比如前面提到的分辨率或其他内部规格。即使没有对应用进行实质性更改,偶尔的兼容性更新也能让应用在用户眼中保持清新。哪怕你只是改个版本号,或者更新几行代码,也能刷刷存在感啊!

就算只对应用进行一次小小的改动,并在App Store中更新,也足以重置那个三年时钟。这点工作量,对于一个专业开发团队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这当然会像开发商所说,会从其他项目中占用少量资源。但至少游戏能继续存活在商店里,而不是被扫地出门。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当然也有反驳意见,认为没有人愿意在没有理由的情况下,重新提交游戏更新到App Store审核流程,尤其是在它已经处于可用状态的情况下。这话说的,好像维护应用就是“没事找事”一样。

定期这样做,至少能确保应用再运行几年而不需要任何更多调整。为了长远考虑,这种投入非常值得。

这是苹果的地盘

苹果根据使用年限和受欢迎程度将商品从App Store下架的政策,作为零售商,这完全在它的权利范围内。它没必要上架你的产品,但它这样做通常是因为能从中赚点钱。说白了,商业行为嘛,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与此同时,它必须确保消费者安全,并提供既符合当下趋势又受欢迎的产品。

一个多年没有更新的游戏,即使功能正常,也算不上“符合当下趋势”。就像你不能指望一个七年前的手机还能卖得好一样。

同理,苹果每天要处理成千上万的新应用和应用更新,大量的应用都在努力成为最受欢迎的那个。

苹果下架老旧和不受欢迎的应用,也意味着它的“无限货架空间”上供消费者选择的商品更少。这有助于引导消费者选择其他人在用且他们可能也想购买的应用,而不是那些没人真正使用的老旧应用。这完全是一个平台方的正常商业逻辑,提升用户体验和平台效率,无可厚非。

至于说什么这会否认游戏的艺术价值,这根本不适用。这是一个基于时间表和硬数据,而不是基于个人判断的政策。说白了,商业归商业,艺术归艺术,别混淆概念。

虽然你可能觉得某个应用或游戏是艺术品,应该被收录在App Store中,但苹果没必要遵守你的“艺术标准”。苹果玩的是规则,是商业规则,压根不是你所谓的“艺术标准”。

一扇门关闭,其他门依然敞开

苹果将一款长期无人下载的应用从App Store下架,并不会阻止你从其他地方获取这款游戏。

它仍然可以在现代游戏机上玩,包括任天堂SwitchXboxPlayStation商店。它也可以在macOS的Epic Games StoreSteam上玩,甚至如果你有安卓设备,还可以在Google Play上找到。可见,下架并不是“艺术作品”的终结,只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发光发热”罢了。这不就说明,它根本不是独占游戏,更不是非得在App Store才能生存的游戏,何谈扼杀文化?

虽然一旦过了截止日期,它就不再能从App Store获取,但你仍然可以通过许多其他渠道获取这款游戏。如果你已经为iOS版本付费,那么即使它被移除后,你仍然可以继续玩。说白了,对真玩家来说,影响不大。大不了就是少了一个下载渠道,又不是彻底不能玩了。

抵御下架的最佳办法,其实是Santa Ragione早就应该做的事。他们有整整几年的时间来更新游戏,但他们选择了不更新。这就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照目前来看,苹果允许这款游戏在App Store上存在至今,已经是非常慷慨了。这就像苹果把马牵到水槽边,水槽里有干净清凉的水,甚至还撒了块糖。结果Santa Ragione却大声抱怨自己渴得要命,但就是不喝一口。这操作,不就是典型的“躺平式抱怨”吗?

我们已经联系了苹果公司寻求评论,但多半,等不来什么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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